我去了德州。
“王莲玉，有人来查问过吗？”
每到一处，我们都要提出这样的问题，为的是顺便了解郑坦查找的经过。
“没，没有人。”
所有负责人都是这样回答。郑坦找人，怎么不到这些负责部门来？
大王庄的老人不多，遍访并不难。一家，两家……随着被访者连连的摇头、摆手，我的热情愈加冷却。
最后，我俩终于寻找到一个重要线索，住在村东头山脚下的一个老人，当年曾经和王莲玉同住在一条街上。
他姓徐，人称“老徐头”，已经年逾70。
“您还记得街上有个叫王莲玉的吗？是个女的。”
“怎么不记得？前几天还有人来打听她呢。”
我暗暗一惊：“什么人？”
“是个男的。”
“那人身量挺高，留着分头，仪表堂堂，大概有40多岁，一口北京话，是开着辆小汽车来的。”
毫无疑问，肯定是郑坦。
“王莲玉现在在哪儿？”
“哦，她是秘密走的，神不知、鬼不觉，谁知道上哪儿去了。”
“王莲玉的消息一点儿都没有？”
“唉，哪还有什么消息？”
终于在一个叫“望云台”的村子里找到了王莲玉的丈夫，是个50多岁的强壮农民，姓果。才知道1987年冬天，心力交瘁的王莲玉，抗不住肝病的痛苦折磨，溘然长逝于马颊河畔。
王莲玉已于10年前病逝，住进丁香花园的那个“王莲玉”是假的！
希尔维娅家的那个“王莲玉”是假冒的，怎么办？
冒名顶替到进行诈骗，并非人人可为，一个孤身的农村老太太怎么敢于这样做？会不会是受了什么人的怂恿和指使？
我的行动方案得到了队长的赞许，要设法贴近她，不露声色，倒要看看那个假王莲玉还有什么动作，以钓到隐藏在她背后的“大鱼”。
“王奶奶到这个时候了，还没回家来呢？你快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吧！”
来电话的是武旗红。
她是前几天“借调”到丁香花园去帮忙的。老迈的“王莲玉”理应需要专人照顾，原有的胡红不辞而别，出现了空缺，尤蕴和姚虹可是为此着了好大的一阵急。胡红的劣行，使她俩彻底失去了对满布街头的外地小保姆的信任。到哪里去物色惬意的人选？远在天边，近在眼前，武旗红岂不正是现成的？于是，便把她安排到希尔维娅家，专门去照顾“王莲玉”。
撂下电话，我便去了丁香花园。
“王奶奶不喜欢出门，马路上到处都是汽车，她很害怕，每次上街她都让我陪着，还死死地抓着我的胳膊，”武旗红述说着，“反正，不是我就是希……希小姐，总得有人陪着她。”
我很想知道“王莲玉”是否经常单独出门，如果她在外面有同伙，肯定会有秘密联系。
我问武旗红：“她从没一个人出去过？”
“倒是也出去过，就两三次，只是在楼根下面的农贸市场上转转，连马路都不过，每次就出去一小会儿，顶多10分钟。”
（待续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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